风口财经记者 许耀文
11月10日，深陷“砍单风波”的歌尔股份有限公司（以下简称“歌尔股份”）再度跌停，最终报收18.65元/股，市值为637.9亿元。
外界普遍认为，被“砍单”的产品为苹果公司的一款AirPods智能耳机。而根据歌尔股份公告显示，本次业务变动预计影响2022年度营业收入不超过人民币33亿元，约占公司2021年度经审计营业收入的4.2%。
相比该产品对歌尔股份经营业绩造成的损失，果链企业“脆弱性”才是引发市场担忧的关键。实际上，对以歌尔股份为代表的“果链”企业而言，早已开始多元化布局，以避免客户相对集中的风险。
对于此次砍单事件，有机构认为，公告的发布是歌尔股份“利空出尽”的一种状态，能够让歌尔股份重新优化业务结构，转向科技属性更强、盈利能力更强的智能硬件、精密零组件业务。
疑AirPods业务被砍单
11月8日，歌尔股份披露风险提示公告表示，公司近日收到境外某大客户的通知，暂停生产其一款智能声学整机产品。
公告发布后，市场纷纷猜测，公告中提到的“境外某大客户”正是苹果公司，而“一款智能声学整机产品”为AirPods产品。天风国际分析师郭明錤认为，该产品可能是AirPods Pro2。
受砍单事件的影响，11月9日，歌尔股份开盘跌停，报收20.72元/股，收盘时市值为623.3亿元。砍单消息一出，市场众说纷纭，中金机构的观点认为，由于歌尔股份生产产品存在良率问题，导致交付情况不及客户要求，因此被暂时停产。
11月10日，歌尔股份再度开盘跌停，最终报收18.65元/股，依旧未能“解封”。截至收盘，市值为637.9亿元。
停产产品仅占去年营收4.2%
“果链”企业高挑战性受关注
11月8日，歌尔股份披露的风险提示公告表示，本次业务变动预计影响2022年度营业收入不超过人民币33亿元，约占公司2021年度经审计营业收入的4.2%，该事项对公司经营业绩的影响仍在评估中。
实际上，相比该产品对歌尔股份经营业绩造成的损失，果链企业“脆弱性”才是引发市场担忧的关键。众所周知，多级供应商策略一直是苹果公司的法宝。苹果公司一般不会在供应链上采取独家策略，只有增加供应链的供应商才会保持议价上的优势。
对于“果链”企业而言，加入“果链”意味着面对高资本开支、高负债、高风险等挑战。
“歌尔股份与苹果公司合作多年，耳机代工利润微薄，如果进一步压榨价格，对企业来说很难消化。”深度科技研究院院长张孝荣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。从歌尔股份的财报数据可知，在公司主要业务板块中，以智能声学整机产品为代表的“果链”业务的毛利率普遍较低。
然而，就在外界担忧歌尔股份的未来时，财报的另一面却透露出利好信息。
从业务板块来看，歌尔长期围绕大客户战略并落实“4+4+N”产品规划，在原有基础之上，又加入了汽车电子、无线充电、触觉等新领域的“N”业务，扎实投入零部件研发，强化整机组装能力。近年来，公司智能硬件的营收占比与毛利率逐渐提高。2021年，公司智能硬件与精密零组件的毛利率均高于智能声学整机的毛利率。
今年上半年，公司的智能声学整机业务的营业收入同比下降1.24%，营收占比同比下降12.95个百分点。而智能硬件业务的营业收入翻番，同比大幅增长121.32%，营收占比同比增加19.89个百分点。
2018年至2021年，“客户一”的销售总占比分别为33.90%、40.65%、48.08%与42.49%。值得注意的是，市场普遍认为，歌尔股份的“客户一”其实就是苹果公司。而近两年，歌尔股份对“客户一”的依赖正逐渐减少。
不仅如此，仅从歌尔股份发布的公告来看，本次业务变动虽预计影响2022年度经营业绩，但目前与该客户的其他产品项目合作仍在正常开展。也就是说，作为苹果公司耳机、微型扬声器与微型麦克风的主要供货商之一，此次暂停的业务仅占一小部分，与该客户的长期战略合作关系并未受到影响。
多家机构表示，对于歌尔股份而言，公告的发布是“利空出尽”的一种状态，而这之后则更有利于公司的长远发展，能够让歌尔重新优化业务结构，转向科技属性更强、盈利能力更强的智能硬件、精密零组件业务。
海通证券研报指出，今年前三季度，歌尔股份的智能声学整机和智能硬件增长出现分化。公司VR 虚拟现实、智能游戏机主机等智能硬件业务保持健康成长。公司在ARVR 核心零部件及成品组装领域布局多年，我们持续看好公司未来增长新动能。公司未来将积极推动声学、光学、微电子、结构件等精密零组件和虚拟/增强现实、智能无线耳机、智能可穿戴、智能家居等智能硬件产品业务的发展。
中信证券研报指出，此次公司发布的风险提示，仅针对今年推出的一款智能耳机新品整机，其余款耳机整机、音箱整机以及零部件产品仍然在正常供应。短期受需求等数据扰动，但公司在AIoT 领域实力稳固，预计智能手表将接力成长，看好VR/AR卡位及竞争优势。
多家“果链”企业早有多元化布局
无论是此前的极特先进、欧菲光，还是后来的富士康，再到这一次的歌尔股份，“果链”企业对大客户依赖的风险警钟早已鸣响。
好在，“果链”企业们不缺乏风险意识，并非以“果链”光环下的剪影作为企业的发展定位，多元化之路早已经展开。
对于“果链”企业而言，高附加值、高科技含量的智能硬件、精密零组件业务领域均是选择的方向。
日前，工业和信息化部、中国工业经济联合会组织开展第七批制造业单项冠军企业（产品）培育遴选，歌尔股份的虚拟现实头戴产品进入“国家级制造业单项冠军产品”公示名单。
早在2012年，歌尔股份就开始布局VR业务板块；2016年，公司又进入AR领域。近年来，“元宇宙”概念、VR产业迎来爆发，歌尔股份通过多年的积累，与业内头部品牌厂商Meta、索尼、联想等以及高通等知名战略合作伙伴一起完成了多款明星VR/AR产品的研发和量产上市，加速了公司智能硬件业务的成长。数据显示，目前，歌尔股份VR头显产品的出货量占据全球80%以上的份额，稳居行业冠军之位。
为持续提升公司长期竞争力，歌尔股份同时加大了在微电子、光学等领域关键零组件的布局。尤其在光学零组件方面，作为全球VR光学产品的主力供应商，2019年歌尔股份在全球量产了首款折叠光路模组，又在2020年建设了国内首条衍射光波导量产线。如今，光学已成为歌尔股份精密零组件业务板块的重要一环。
IDC数据显示，2026年全球AR/VR总投资规模有望增至747.3亿美元，复合增长率将达的38.5%。其中，中国市场未来五年的复合增长率预计达到43.8%，增速位列全球第一。在市场规模的扩张下，机会将最先眷顾有准备的人。作为行业领军的歌尔股份，摆脱客户依赖风险的重心或恰恰在此。
除了智能硬件、精密零组件业务领域，新能源车也是企业转换赛道的选择。
环旭电子在汽车行业拥有超过30年的经验。多年来，公司致力于通过完整的物流服务和灵活的IT基础设施，在整体质量控制和持续成本改进方面不断完善。2021年，公司汽车电子类产品的营收占比为4.71%，同步增加32.87%。今年前三季度，公司汽车电子类的营业收入同比增加80.72%，是所有产品中增速最大的一类。
选择新能源车领域激发企业“第二增长点”的企业不止环旭电子一家，作为“果链”代表企业的立讯精密同样看好这一赛道。
有消息称，此次歌尔股份被暂停的生产订单均已由立讯精密承接。早前，对于立讯精密客户依赖较重的问题，董事长王来春曾表示，理想状态下，10年后单一客户对立讯精密的业绩贡献不超过三分之一。
为了摆脱依赖，立讯精密利用深耕多年的技术积累与客户资源，在围绕主业持续探索的同时，着重在汽车、通信、工业等新市场及领域的建设。2022年2月，立讯精密牵手奇瑞，拟与奇瑞新能源共同组建合资公司，专业从事新能源汽车的整车研发及制造。
然而，目前立讯精密汽车业务的营收占比仍然较低。若想减少对单一客户的依赖，公司新业务何时才能发力成为企业下一步急需解决的问题。
